【HP/斯哈】不曾为圣 （第二部分 ·五）
五 往事随风
清早起来，斯内普给自己做了一顿非常简单的早饭，之后他拿起了他公文包挤上了地铁。
这是第十年，他离开了英国，离开了霍格沃茨，离开了那让他本来是毫无可能离开的地方。
他还记得自己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尴尬。
大概是对他来说，这实在是太过火了些吧。
他是想要去死的。
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从罪恶的深渊之中拖拽出来。
然后，他战胜了死亡，没有能够体面地如同一个好人那样死去。这算得上是斯内普最深的伤疤了。他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一切，于是他离开了英国，从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变成了巴黎大学的化学教授，这期间花费了他五年八个月的时间，但它值得。
结果现在，他又失去了这个。
也许这就是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诅咒——绿眼诅咒，他永远也逃不开这个。
即使，他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想法，也不再唾弃自己了。
斯内普心不在焉地走出地铁，作为一位教授，他拥有的真的不多，而且看起来超级吓人。
似乎只要是他的学生都觉得他超级吓人。
斯内普冷着脸走进学习奥，一路上果然没有人胆敢靠近，甚至可以说是如乌云压境狂风过眼，他所到之处，一切都静悄悄的，好像这里不是大学，而是一座死城。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传来。
斯内普没有转头去看，他不用转头也知道跟他说话的人是谁。
“说真的，”哈利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能这样再见，真是我意想不到的。”他一手抓着的胳膊，眼睛却在四下张望，“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学校呢。”
“你要说你没上过小学吗。”显然，即使是这个时候，斯内普仍不放弃，讽刺哈利。然而他的声音太过低沉，低沉得让哈利的手抓紧了，紧得他胳膊疼。
“行了，”他掰开哈利的手，“怎么不在家里看着你的小珍妮？她现在可不能独自一人在家。”
“当然。”哈利笑着说，他的眼睛里，带着别样的神采，温暖的注视着斯内普，“我做了五年傲罗，你不会忘了吧？”
斯内普的脸色不太好，但哈利显然没打算迁就他。
面对斯内普，哈利觉得他迁就得够多了。他迁就这个男人装死然后再见面的时候他就善解人意的什么都没问；他迁就这个男人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那么多年即使知道真相之后他也没有冲过去问他为什么；他迁就这个男人那诡异的负罪感与无法理解的逃避能力……但是这种钱就绝无可能变成每时每刻的责任，哈利这一次就不打算继续迁就他了。
所以，他又抓住了斯内普，很用力。
“放开，波特。”斯内普咬着嘴角，用他那似乎被巧克力润滑过的声音说。
“我干嘛要放开你呢？”哈利看着他，一双绿眼睛里满是笑意，“说真的，我还很怀念你上课的时候，教授，我决定今天跟你去上课。”
斯内普阴沉下他的脸：“我假设你是在霍格沃茨学会的魔药，那么你怎么可能在巴黎大学里学会怎么使用试管？”
“或者你可以教给我？”哈利冲他挑了挑眉，笑意在他的嘴角蔓延了起来，越来越大。
这一节课绝对是致命的可怕。
哈利可以赌一赌，到底有几个人会被斯内普骂哭。
不过晚上回去的时候，斯内普几乎可以确定，哈利·波特是在对他施放“死亡射线” 了。当然这对于斯内普来说绝对是不成熟的死亡射线，尤其是当这个施放者是波特的时候。
斯内普没打算理睬他的死亡射线。
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
但是哈利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的死亡射线一定是放得太好了以至于斯内普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没有人敢跟哈利·波特对视！
这是个简单的数学题目——没有人敢跟斯内普对视，而斯内普不敢跟哈利·波特对视，所以，波特大获全胜。
“停止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斯内普想要揍他了。
虽然他以前一直想要揍他，但是他可从来没有付诸实施过，及时很多时候小波特都把自己搞的好像是被他虐待了一样。
此时，小波特也是如此。
他一脸的无所谓，看着斯内普的眼神里竟然满是挑衅。
“不要以为我不会揍你。”斯内普扫了他一眼，转身匆匆往前走，根本不给哈利跟上他的机会。
然而，哈利却笑了。
“你是说揍我？”他问，“是那种……真的挥拳头的揍法还是……”他舔了舔嘴角，“继续我们上一次的计划？”
这下可好！
哈利的这句话让斯内普整个人都都僵硬了。他身上的关节好像都发出了咔哒咔哒格楞楞的声音，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机械齿轮的转动声一样，哈利看到他的头转了过来，眼睛也产生了机械生锈后被强行启动时候发出的声响。
“所以，你是真的觉得我会彻底忘记一切？”哈利觉得好笑，他的笑就是那种觉得好笑才会笑的样子，让不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简直就是天使——实际上，就算是认识他的人，也很少有人对他的评论不佳。
只是除了斯内普。